临沂在线讯(赵世锋)沂河自彭道口(属于经济开发区梅家埠镇)村南有一条向东南的河道,蜿蜒东流20公里,在临沭河口村南流入老沭河,那就是分沂入沭水道,俗称东调工程,是为了减轻沂河刘道口以下河道行洪压力而修建的。我们村在彭道口东南约4公里,位于水道北岸。从我记忆时期,我们就管这条河叫大河。
儿时的大河留给我的记忆是美好的:河水清澈,鱼虾成群,水草丰盛。春天,几场春雨之后,大河里水便多了起来,各种水草(水葫芦、水葱、浮萍等等)开始发芽,青蛙、蛤蟆也开始发情、交配,每到晚上,青蛙、蛤蟆发情的叫声此起彼伏,搅得村民夜不能寐,不久,成群的蝌蚪便占据了大大小小的池塘(河底本来是平的,底下是白色的风化岩,许多村民在冬天农闲的时候,便起石头建房子,于是便形成了许多大小不一、形状各异的池塘)。下午放学后,时间尚早,于是,几个同学便一起下河,洗澡打闹,摸鱼捉虾,运气好,能摸到很多的鲫鱼、鲶鱼,甚至王八。
暑假里,每到下午,三五成群的学生娃便赶着牛羊到河里放牧,牛儿自己吃草,放牛娃也不能闲着,还要割够第二天早上喂牛的青草。勤快的,割够了便到河岸的树荫里乘凉、嬉戏;偷懒的,到最后也割不够,害怕回家挨训,便央求其它的伙伴分他一点。割够了草,那些嘴馋的、胆大的的伙伴就到河岸两侧的瓜地里去偷瓜,碰巧看瓜人不在,便可以吃个够,但大多数时间,看瓜人躲在小屋里,我们一靠近瓜地,他便出来大骂,于是只能空手而归。
秋天,河里的水越来越少,经过一个夏季的生长,各种鱼儿也肥了起来,每到周末,便约上几个伙伴一起,拿着铁桶、铝盆、渔网,到河里捉鱼。捉鱼的方法就是最原始的竭泽而渔:选中了一个池塘,用铁桶、铝盆将水排干,活蹦乱跳的鱼虾便呈现在眼前。由于我们力气小,不敢选择大的池塘,只能选择那些小的、浅的池塘,运气好,每人能分二三斤,如果选的池塘鱼不多,只能干忙活,每人分不了一小碟,甚至空手而归,所以那些能选准池塘的伙伴特别让人羡慕。秋天的蚂蚱也特别的肥,肚子里全是卵,我们用化肥袋子制成的网一下午也能捕到四五斤,回家用油一炸,那种带着青草的纯天然的香味现在回想起来还能让你口水直流。
八十年代,由于乡镇企业的兴起,大河成了一条污水河,黑色的污水不但使鱼虾灭绝、水草枯萎,还散发着阵阵恶臭,污染了地下水,此后,村里因癌病去世的便多了起来,村民也不敢到河里放牛放羊了,因为很多牛羊误喝了污水而死。大河失去了她往日的生机,没有了夏日的鱼虾成群,也没有了秋日的满载而归。村民在诅咒、大河在呜咽,可政策的缺失和村里的弱势让乡亲们只能默默忍受。
九十年代末,随着乡镇企业的停产,污水断流,大河又逐渐恢复了她昔日的风采,而且由于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,放牛娃、竭泽而渔也不见了,除了成群的鱼虾,河里还长满了成片的芦苇和香蒲,三五成群的白鹭在河中觅食、嬉戏,不时的翩翩起舞,恍如走进了“西寨山前白鹭飞”的场景。我没有到过松嫩平原、扎龙自然保护区等著名湿地,但我认为,家乡的大河感觉就像湿地,只是规模不大而已。
希望大河的风采永远迷人,家乡更加富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