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将上下而求索——读王兆军先生画作
文|理钊
一眼看到那两株树,就很清楚地感到心中微微一动。这是我读画的坏习惯,很看重第一眼的感觉,若是无感,就少了再读下去的兴趣,甚至读书也是如此,随便搬开一本新书的一页,读一段句子,有感,即读下去。因这一个坏毛病,曾与许多好作品失之交臂。然而,习惯一旦形成,却很难戒掉,这次读王兆军先生的画作,仍然如此。在心中的颤动中,去找画的题款,为《桐荫·临青藤道人》。收目再读,并与脑中所存比照,可困惑仍在。
查徐文长画作,青藤老人的《桐荫》,无论构图还是笔墨,与王兆军先生的临作相比,究竟还是不同。徐之“桐”,两株桐树铺满画面,气势逼人,笔墨浓烈,颇有躁气;前面一棵,树干苍老扭曲,一副饱经风霜,桀骜不驯的形态,还将另一棵,紧紧地压在身后。而王兆军先生的临作,构图中,两株树则稍稍退让,且树干分开,各呈姿态又相依相持,树干挺拔、略显后仰,笔墨紧致,显得清朗了许多。徐渭画意中的怒烈,在王兆军先生笔下,一变而为耿直。从王兆军先生临写的两株桐树的身影、姿态中,则是读出了君子之气,士人之志,倘用现下的话语表述,就是于纷乱忧扰之世,传达出了知识人独立、自尊、守志的气节。两位画家,虽借同一画幅对谈,但毕竟相隔了四百多年。徐渭只能舒愤懑,而王兆军先生则在求自主了。
书画作品欣赏。
书画作品欣赏。
2018年9月30日
本人作者近照
理钊:山东临沂人。1997年始创作杂文、随笔,近年致力于历史及文化的比较研究与评论,作品曾入选2001年至2017年多版“杂文年选”“随笔年选”,入编《思想花园》《阿Q再生记》《敢说的实话》《生命的尊严》等多部杂文随笔集。著有杂文评论集《是谁惯坏了中国人》(2003年8月,华龄出版社)、杂文随笔集《人就是人的身证》(2004年9月,中国社会出版社)。